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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日子,總是很快就過去,痛苦,卻遲遲徘徊不走。不過,好在雖然心理上覺得難熬,時間,畢竟還是一分一秒的走著。

  說快不快,但畢竟新學期又開學了。

  新學期的開學大會沒趕上,當女教師白芳趕到教研室時,發現同事們都以怪怪的眼光看著她。白芳不以為意,她知道,自己的沉默寡言,在教研室裡本來就鮮少知音。坐下來翻開備課本,然後去科長的桌上找今年的教學任務分配表,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接到新的授課任務。這是怎麼回事?又回到辦公桌前,坐在對面的王霞忍不住了,說:「小白,今年,學校把你安排到南校區了。」

  南校區?小白的心裡一沉。眼前不由得又浮現出張校長那樣長著老鼠鬚、老鼠眼的臉來。那雙眼睛,總是從眼鏡的邊上看人,看得人心裡直發慌,不由得要生出厭惡來。早知道,不應該這麼頂撞張某人了,現在竟然以安排自己到南校區上班作為報復。不過,心裡雖然不好受,表面上卻也不能露什麼痕跡。回答說,「哦,我知道了。什麼時候過去呢?」王霞說,「這個,具體的安排,你可以跟南校區的錢科長聯繫。」

  心裡儘管很不高興,也只能服從安排。誰讓自己在這座關係網層層密結的公司裡沒有任何依傍,並且上學期末又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嫁給張校長姐姐做媒的那個黑胖子呢?再說,在來學校的這麼短時間裡,憑著自己的實力,也著實為自己掙到了不少機會,很多人已經快把眼睛盯出血來了。收拾東西回宿舍,路上遇到不少校領導,心裡恨恨的也不想說話,不想,好端端的平地,走著竟然摔了一個大跟頭,腳腕給扭了過來,疼得不能再沾地。去食堂草草解決了午飯,發現腳腕開始腫脹。趕緊打電話叫朱小霞陪自己上醫院。小朱是她在這學校裡唯一的好友了,一個開朗,大方,活潑漂亮的女孩,不以心計對人,不戴了世俗的眼鏡看世界的女孩。

  去醫院檢查,拍片,結果是並沒有骨折,但是必須臥床休息一周。一瘸一拐的到了辦公室寫下假條,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想著這半年來發生的事,不由得心如死灰。迷糊間,聽得敲門的聲音,原來,是王霞,還有科長,以及其它的幾個女同事來看望。心裡暖了起來,原來,這世間,還是有情義在的。

  看望的人都走了,繼續又昏睡過去。突然耳朵邊傳來一聲飄飄忽忽的尖叫,陰惻惻的,然後傳來更陰森的一句語聲「我~來~陪~你~~」冒了一聲冷汗睜開眼睛,一看,天色已經黑透了。不禁又害怕起來,南校區,白芳並不是沒有去過的。可是,在她的印象中,那裡莫名的怪異,偌大的學校,給人的感覺不是朝氣蓬勃,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頹廢,感覺死氣沉沉的。在那兒工作的人不少,可是一到下午五點,都爭先恐後的擠上那輛校車回到本部。五點一過,校園裡就空無一人。白芳平時比較喜歡看一些靈異方面的書籍,本能的覺得,那個校區,肯定是由於一些不能為外人道的原因而荒廢的。而這次無緣無故的扭到腳,應該也是一個警兆。只是當時,她並沒有注意到,只顧著自己內心深處血淋淋的傷口,對外界,只剩下一種本能的反應。那句陰惻惻的話,她也只當是自己做了個惡夢。沒有想到,真正的惡夢,還剛剛才要開始。
  
  南校區,是建在一座廟的地基上的。上次去南校區,還看了看現已被圍在學校當中的白馬廟。因為進去的人多,倒也不覺得什麼。只是那廟,掩在一大片高密的樹木中,給人以壓抑而陰森的感覺。

  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
  
  畢竟也躲不過要去南校區上班的命運。早上的班車,是七點發車,晚了就去不成了。那個地方太偏僻,連公交車都沒有。第一天早上,被一陣莫名其妙的心慌所驚醒,睜開眼睛一看,已經6:40了,趕緊涮牙洗臉然後往校門口沖。還好,校車剛剛發動,還沒有開走。氣喘吁吁的上了車,已經沒有座位,沖坐著的人笑了笑以示招呼,卻發現車上的人全部表情木然,沒有人對她做出回應。也不以為意,畢竟自己是個小人物,不可能要求這些人對她畢恭畢敬的。
 經過半個小時的顛頗,白芳又睡了過去,車停下後才發現,南校區到了。下了車來,又看看周圍。還是夏天,南方的夏天應該是水草豐茂的,可是,這個校園裡,草坪上的草,竟然全是枯黃色的。遠處,有幾隻瘦羊在吃草,還有一頭老鄉牽進來的牛,在啃草根。又抬頭看了看白馬廟,還是那樣的掩映在樹木當中。朱紅色的窗欞,上面的漆已經有些剝落。大門卻緊鎖著,邊上有塊石牌,華東野戰軍指揮所舊址。墻上,有張愛萍的題字,還有一些其它的題刻。可惜白芳對軍事不感興趣,否則,就會知道,這全是當年軍中的將領,在全國都很負盛名的。
  
  拎著包隨大伙到了辦公室,陳舊的桌椅,骯臟的沙發,已經被坐得陷了下去,倒像是破爛公交車上的坐椅了。辦公室是沒有鎖的,辦公桌也沒有,科長說,你就用這張桌子吧,這是江紅以前用過的,現在她走了,你就接著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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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蕾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